Charlottes Stadt

Das Spiel ist aus ,die Qual ist vorbei.Er ist zu Ende.

【一八】复生局·07棋盘(下)

#佛爷:别说话,吻我!#

#佛爷和八爷死宝宝X2,佛爷哭唧唧(?)#

#家国天下,困龙复生#

#张起灵:人情不好还,以后看见算命的千万要绕着走#

Achtundsechzig

    钉梯十分稀疏且螺旋而下,张启山怀里带着个人,更是爬地十分艰难。

    齐铁嘴只觉得他揽着自己的手心渗出的鲜血已经浸透了自己的后腰的衣服,濡湿的衣料温凉地贴着他的皮肉,黏地他心底发紧。他越是紧张,越是无法遏制地粗喘,渐渐地喉咙里弥漫上了一股血腥气。齐铁嘴努力咽了咽唾液,把那团不祥的血腥味使劲儿往下压。

    张启山隐约加速的心跳声就响在他耳边,沉沉地一声一声。齐铁嘴有些恍惚,只觉得这个螺旋钉梯似乎是没有尽头,漆黑的墓道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彼此错落的粗喘。

    两个人连体婴一般搂搂抱抱地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张启山脚才堪堪踩上地面,落到实地的一刻差点脚一软栽到地上。

    齐铁嘴吓了一跳,赶紧捞住他腰把他抱起来,“佛爷,你怎么样?”

    张启山摆摆手,站直了身体,“我没事。前面的墓道好像有光,应该和进来时的那个不一样。”

    确实。眼前的这个墓道也是一个折角,看似和最初进来时的那条一样。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那折角后面似乎透着些光。齐铁嘴抬头向上望了望,只能隐约看见他们攀爬用的钉梯尖端闪过的一点冷硬的暗色,“佛爷,我估计了一下两条竖直墓道的长度,我们现在大概是在山脊的地方,再往下一点,就刚好能压在龙脊背上。”

    “你是说......”张启山沉吟了一下,脑中似有什么关键的点一闪而过,“张家的古楼压住了龙脉?”

    “还不能确定。”齐铁嘴摇摇头,“要到龙脉的龙脊处,起码还要再往下将近十数丈。”他伸手指了指前面的墓道,里面是不是有继续直通向下的暗道,还是要进去才能知道。现在下断言还太早。

    张启山看了看掌心已经开始愈合的的伤口,沉吟了一息,“前路未卜,在进去之前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做。”

    “什么事?”

    “亲我。”

    “......”这哪儿跟哪儿?齐铁嘴眼神还停留在墓道口,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啊?”

    张启山笑了一声,凑过去轻轻咬住了他微微张开的嘴唇,模糊的声音从两人胶合的唇角漏出来,“......亲我。”

    齐铁嘴立刻回神,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绝望而凶狠地反亲了回去。

 

    两人短暂地交换了一个吻,定了定神,便向着那隐约透着些亮光的墓道里走去。

    墓道比先前他们过来的那条窄的多,仅能容一人半侧着身体过去。两边的墓墙上干干净净,看过去简直就是一马平川一览无遗。

    张启山和齐铁嘴几乎是瞬间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无他,这墓墙上之所以没再作妖,完全是因为——

    齐铁嘴和张启山盯着地上投射的密密麻麻的黑影,僵硬地抬头。

    墓道顶上镶嵌着一溜硕大的夜明珠,宝珠光华流转,将那数百枚从墓顶悬丝错落而下的六角铜铃照得毫发毕现,清晰地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佛爷......”齐铁嘴伸手丈量了一下六角铜铃离地的高度,觉得两人撅着爬过去都难,只能摇摇头,“佛爷,这个恐怕要完蛋。”

    张启山虽然没见过,但也深知张家六角铜铃的厉害,看着眼前这一片胡搅蛮缠盘丝洞一般的铜铃阵,一时间也失去了章法。他托着下巴思忖了一下,觉着用枪打断丝线也不现实,毕竟不知道那丝线有没有其他门道,万一打不断,反而会惊动铃铛。

    “老八,你有没有什么符......”

    “......我又不是神仙,什么符能对付了这个阵仗。”齐铁嘴算了算时间,心里倒也不那么着急,按理说那人应该快赶过来了,“佛爷,不如我们小心点儿贴着过去?”

    原路返回有金飞燕,往前走有六角铜铃......张启山忍不住想,怎么每次带着这算子下墓就是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到底是谁命里带衰?

    张启山咬了咬后槽牙,深觉不能坐以待毙,是死是活试试再说。他轻轻侧过了身体,收紧关节,插着悬丝交错的空隙小心地往里走了一步。

    “咔嚓!”一只脚刚刚踏进阵里,就听到脚底的墓道发出了清晰又沉闷的声响。脚底的青砖墓石轰然裂开,在两人惊悚的眼神里碎成了齑粉,只余了张启山脚下踩着的半尺宽的一条石桥。石桥的两边是两个相通的深坑,看着约有一丈深,坑底坐着一堆密密麻麻铁俑,正不约而同地仰着脸向上望。

    齐铁嘴盯着那些铁俑脸上僵冷又诡异的微笑看了半晌,艰难地开口道:“佛爷,他们的头的角度是按照伏羲六十四卦的方向摆的,脸上还有机关,一旦掉下去,怕是尸骨无存。”

    张启山浅浅地吸了口气,第一次有了要完犊子的感觉。

    既无退路,那就向前。张启山闭了闭眼,又缓缓向前走了一步。六角铜铃擦过他的耳尖,微微晃动了一下。齐铁嘴看得心惊肉跳,鼻尖上缭绕地尽是腥甜的血腥气,他心一横,把背包往地上一扔,侧过身体就要跟着过去。然而,胸口已经痛得几乎炸开,再如何忽视都无法掩盖那呼吸间流窜在四肢百骸的痛楚。压胜斗法,终是折寿伤命,在这关键时刻,齐铁嘴却察觉自己要死了,这简直是个笑料。抬头看了看命悬一线的张启山,他咧了咧嘴,哪怕知道自己蚍蜉撼树,哪怕知道这天下命数几何,他依旧要这样做。

    齐铁嘴脚步刚刚一动,就听得一阵“叮铃铃”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墓室。

    “咔——咔——咔——”令人牙酸的机械声接连响起,墓坑里的铁俑整齐划一地扭过脸,冲着不知所措的齐八爷张开了嘴,露出黑洞洞喉咙里嵌着的血红色青铜铃铛。

 

Neunundsechzig

 

    “叮铃铃——”

    张启山心说要糟,刚要回头看跟在后面的齐铁嘴,就听身后悬着的铃铛阵哐啷哐啷一通乱响,似是有人拨开悬丝铃铛信步而来。来人两根玉色的奇长手指夹着一个小小的深青色的青铜铃铛在他脸侧摇了摇,用从来没有听过的冷淡声音说:“继续走。”

    “老八?”这里竟然出现了另外一个张家人,看他手里拿的东西,像极了自己从父亲口中偶尔听来的青铜王铃。难道是......?

    “佛爷,是友非敌。”齐铁嘴的声音听来倒像是松了口气,张启山皱了皱眉,不愿再多想,应了一声便沿着石桥谨慎着往前走。

    有了青铜王铃的震慑,一众悬着的六角铜铃纷纷偃旗息鼓,触碰间再无一点声响,三人顺利地通过铃阵,到达了墓道的尽头。

    墓道的尽头竖着十几根雕刻着繁复兽纹的青铜柱子,看起来一模一样别无二致。

    张启山在其中一根柱子前站定,猛地回身将齐铁嘴拉到自己身边,警惕地盯住突然出现的张家人——竟然是之前跟他们一路进来的那个秃子。

    “你到底是谁?”

    那秃子将夹在指尖的铃铛收到穿得乱七八糟的衣服的内袋里,歪了歪头,开始活动筋骨。

    “咔,咔,咔——”关节复位的声音清脆地回荡在整个墓道,那秃子身量瞬间拔高了一尺有余,右手在颊边飞快一掠,竟撕下一张连着头皮的惟妙惟肖的人皮面具来。他轻轻拨了一下头发,抬眼看了过去。

    “张起灵。”

    张起灵......很好,张启山侧过头,看着冲他笑出两个酒窝的齐铁嘴,狠狠地磨了磨牙。

    齐铁嘴有些心虚,虚过之后又坦然了很多,反正他天天算计佛爷,这次要是有命,大不了回去屁股开花,“这个回去再跟你解释,我们现在得先办正事。”

    张启山接住他抛过来的那个“回去任凭收拾”的眼神,深深地吸了口气,“张日山呢?”却是对着张起灵问的。

    “他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张起灵也不看他,径自仰着脸打量前面立着的十几根青铜柱子,走上前挨个摸索起来。

    那柱子上镌刻着十数只盘踞的貔貅,貔貅之间隔着些许似是麒麟鳞片的纹路,乍一看十几根柱子皆摆放随意,也没什么阵法的痕迹,就这么威武雄壮地堵在墓道的尽头,让人摸不着头脑。

    张起灵两根奇长的发丘指将那十几根柱子挨个摸索了个遍,最终屈起手指敲了敲左三和右一两根柱子,向后一招手,示意他俩过来看。

    张启山走到他身边,摸了摸他敲过的柱子和旁边的另一根柱子,“这两根柱子材质似是不同,但是做了一样的漆工。”

    “有什么说法?”齐铁嘴闻言上去摸了摸另外一根被敲过的柱子,皱了皱眉,“一左一右。”

    张起灵默默地在两根材质不一样的柱子上摸了又摸,最后开口道,“一死一生,靠运气。”

    柱子上的貔貅和其间相隔的麒麟的鳞片纹是按照洛书北斗九星排列的,可以推算出机关的位置,选了生柱,则可进入张家古楼,如果选了死柱,则会触发隐藏里面的蒸腾机关,整个墓道里都会腾起强碱粉末,把人皮肤和呼吸道全部腐蚀掉,让人内脏被灼伤,全身溃烂而死。

    张启山和齐铁嘴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一步。

    “......”妈的运气。他们俩加在一起,简直衰地见鬼。不想死还是站远点儿的好。

    “一三,二六,三七。”张起灵确定了位置,见他俩没有参与的意愿,正垂眸思索,就听后面的齐铁嘴突然出了声,“等一下。”

    他伸出右手掐了掐,白皙的指尖在明珠的光辉下闪过一丝流光,“墓葬讲究左君右臣,左为尊。”

    张起灵颔首,齐铁嘴赠过他一卦,他自知长沙齐八爷的能耐,是以毫不犹豫地走到左边那根貔貅麒麟柱前,顺着推出来的位置依次敲过去。

    果然,敲到第三遍的时候,十几根柱子便开始缓慢转动起来,被敲击过的柱身缓缓拉开了一个可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齐铁嘴往里一望,见那缝隙里面是一条一路往下的螺旋梯通道,顺着螺旋梯便可以一路进到底。

    几人不禁微微松了口气。

 

Siebzig

    三人顺着螺旋梯拾级而下,倒也没再遇见什么凶险。下面是一个层层叠叠石头砌成的宝塔一样的地宫,越往下走越宽阔。两边的石壁上凿出了密密麻麻的洞穴,里面嵌着数量众多的悬棺。

    齐铁嘴在心里暗自算了算,这塔形地宫有十数层之多,似乎每一层都有建造规格形制不同的棺室,看起来像是用来安葬身份地位比较高的人。他扭头看了身后跟着的张启山一眼,这么数来,整座张家古楼得有两千多个棺室,再加上壁上吊着的悬棺......张家家族在当年想必是十分的繁盛。

    不过,在这静谧的千棺室里,有一阵接着一阵的咔哒声,仿佛是一具具白骨在匀速的前行挪动,不带任何感情。齐铁嘴被这山岳一般压来的咔哒声震动得胸腹空荡荡的疼。循着那声音望去,只见那似远似近的灰黑色的浓重处,竟然缭绕升腾着一股裹挟着金光的紫气,似一条五爪金龙在这地底深处翻跃腾挪。

    一根盘龙铜柱就巍巍然矗立在张家古楼地面的正中央。齐铁嘴只消一眼就知道,这矿山底下张家古楼的风水,果然和他之前推测的分毫不差。

    祖坟之所以要建在风水宝穴上,就是为了激发宝穴自身的气场来福荫后人,但是张家把族人大规模归葬的古楼建在一条龙脉的龙脊上,葬在龙脉和葬在龙脊上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后果,葬在龙脊,敲骨吸髓,虽然能得到大量龙气的反哺,但也阻止了潜龙腾渊。截一地之福,养自家之气运,迟早会遭到天道的责罚。此举便是相当于在提前透支后代的气运。轮回因果,张家代代兴盛,明显不合常理。截杀龙脉的恶果也迟早会报应在子孙后代身上。张家现在已经走到了最坏的结局,庞大的家族分崩离析,族人凋敝......齐铁嘴皱着眉,只觉自己胸腹间一片火烧似的难受。这截取龙脉,像是从明代才开始做的,那时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张家的先祖们作出这种不惜影响后世,类似饮鸩止渴的行为呢?

    他想不通,也没时间去追根溯源,眼前这根镇龙柱镇压着龙脉,张家才能将其龙气截取。眼见张家已经败落,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镇龙柱破掉,让已死的龙脉恢复过来。

    “这就是你们下来的目的?”张起灵望着那巍然耸立的柱子,表情平静,像是无悲无喜。

    “我要毁掉镇龙柱。”齐铁嘴面带凝重地看向张起灵,“第二个报酬。”

    张起灵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眸光飘忽,过了很久,才低声道,“嗯。”

    齐铁嘴等了半天,听得这么一句,差点绷不住那口吞咽了好几次的热血。

    那根龙气四溢的柱子其实离他们并不远,而且体积极大,犹如百年老树般深深扎根于此处,威风八面,蛮横无比。

    走近后,齐铁嘴的脸色蓦然变得奇差无比,死死咬住变得惨白的嘴唇。张起灵看了他一眼,心里知道他坚持不了多久了,于是突然开口,“镇龙柱上具真龙之气,运转时无坚不摧。张家棋盘宗的麒麟血脉尚可与之抗衡一二。你让我用青铜铃激发张启山的麒麟血,一开始打的就是这个注意?”

    齐铁嘴惨笑了一下,“镇龙柱本身力量及其强大,他一个人不行。”

    张起灵毫无波澜的眼睛盯着他像是随时会咽气的脸色看了一会儿,随即点点头:“开始吧。”

    张启山一时听不懂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却见张起灵迅速朝自己走来,手里抓着那把他从张副官手里夺过来的匕首。那速度快得让他不由自主地想闪避,然而张起灵容不得他有任何躲闪,猛地出手攥住了他的手腕,掉转刀口,反手狠狠地横拉了一刀。这一刀直接划破了两人胳膊上的皮肉。因为出刀又猛又快,张启山都没能感到疼痛,只是瞬间狂涌而出的鲜血让他眩晕不已。一时间,张启山和张起灵的一只胳膊都被鲜血染红,血液小溪一般顺着胳膊淅淅沥沥地往下淌。

    张启山虽没从这一刀中感觉到什么杀意,但本能驱使着他拼命地挣扎。张起灵出手如电,两人过了几招,最终还是擒住了他。“别动。你们不就是来这儿做这个的?”

    张启山恍若午夜梦回一般地看着齐铁嘴。原来是这样!原来谜底在这里!从相遇开始,这一条细细的线,是情爱,也是利用。那臭算命的在幽微的紫气中唇红齿白,妖精般拿捏着他。

    张起灵听见张启山长长地叹了口气,又迅速急喘一声,掰住了自己捏住他的手,“我懂了。你放开。”

    齐铁嘴眼见张启山随着张起灵站到那根耸立的镇龙柱两头,伸出手按在柱身上。鲜红的血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一般,飞速流淌着,像是一条血线一样沿着柱身盘绕而上。他强迫自己平心静气,惨白着脸色闭目静听。只听闻镇龙柱里逐渐开始传来一环接一环的咔啦啦的响动,紧接着便听见站在镇龙柱右侧张启山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

    “开始了!”齐铁嘴冷静地睁开双眼,掏出一把山河镇魂钉,按着北斗九星阵法的排布,趁着龙气与麒麟血对峙的当口儿,咬紧牙关,一根一根地将其按进镇龙柱的柱身里。

    最后一颗钉子没入柱身,齐铁嘴双手结出一个复杂的符印,重重拍在了山河镇魂钉组成的北斗九星阵的阵眼上。

    镇龙柱剧烈地震动起来,一声清越的龙吟顿时响彻了整座矿山。

    龙脉脱困!只待复生!

    张启山和张起灵对视一眼,各自向后踉跄了几步,皆因血祭镇龙柱而大量失血脸色惨白,一时间竟站立不稳。

    齐铁嘴一直提着的一口气骤然松懈下来,一口黑红的血液克制不住地从喉咙里涌出,尽数吐在自己的前襟上。

    他双膝一软,便轰然又颓靡地跪倒在那渐渐失了光泽正急剧腐化的镇龙柱前。

    “老八!”张启山目眦欲裂,抬脚就想冲过去,失血过多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上。他没了站起身的力气,就咬着牙,硬是爬到了那跪着的人身边。

    “老八?老八你怎么样......”张启山支起身体,握住他的肩膀轻轻地晃了晃,“......你别吓我......老八......”

    齐铁嘴脸色惨然,眉目间尽是黑沉沉的死气,他倦怠地抬起手,看着自己掌心已经断掉的生命线,哑声说,“第三个报酬......借张家的七星灯一用!”

    张启山茫然地看向张起灵。

 

Einundsiebzig

    张起灵闭了一下眼睛,终于控制不住单膝跪倒在地上。

    齐铁嘴咬着牙,艰难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所谓死而复生的秘密,就是诸葛武侯留下的七盏灯,是不是?”

    诸葛亮在五丈原点七星灯续命,想要向天借寿一纪,按诸葛亮的说法:“若七日内主灯不灭,吾寿可增一纪”,但最后因魏延迅速入帐,使灯熄灭。
    向天借寿的七星灯当按照北斗七星摆设,前三后三,主灯居中,每晚亥时到丑时由求寿之人点灯再走天罡步求神赐寿,灯旁按八卦摆设六十四枚旗帜,每枚旗帜上面必须有不同的神仙,每日走完之后都要添油三分之二即可,走完灭灯晚上再点燃,若途中主灯灭了就说明天命如此,汝当绝命。

    若他所算不错,这诸葛武侯的七星灯和六十四枚旗帜,正是藏在这张家古楼的某个棺室里。

    张起灵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最后一次。”说完便朝着石壁上的一具石棺走去。

    齐铁嘴坐倒在浑身是血的张启山身边,疲惫地指指一边扔着的背包,“我们还要在这里待上七天,幸亏我带够了干粮。”

    他想摸摸张启山的脸,偏生又没有力气,只得笑了笑,“佛爷,这七星灯的主灯,就由你帮我护着......老八这条命,就再交到你手上一次。”

    张启山缓缓握住他冰凉的手,发出了一声痛极的哽咽。

    “真的快结束了,还差一条龙脉,整个长沙,乃至整个湖南,就盘活了。佛爷......信我。”

    大业未成,龙脉未醒,他还不能死。长沙风水死局皆因张家而起,长沙又掌握中国后一个世纪的命脉。江山不能死,困龙必复生。若事不成,不仅愧对长沙百姓,这天道因果,也是仅存的张家人无法承受地住的。

    “佛爷,若借寿成功,我最多,还能再陪你十二年。”

 

Zweiundsiebzig

    贝勒爷端坐在矿山的入口处,猛然间听见山里传出一阵异响,不禁有些惊疑地看向身边站着的母家舅舅,“小舅,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那男扮女装的人随手托了托自己快掉下来的假胸,漫不经心地回答,“龙脉。张家的那两个小家伙还真有魄力,连自己祖宗的老巢都端了。”

    他抬头看了看那左边被人为炸平的山头,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葬经曰:地有四势,气从后八方,故砂以左为青龙,右为白虎,前为朱雀,后为玄武。玄武垂头,朱雀翔舞,青龙蜿蜒,白虎顺俯。形势反此,法当破死。故虎蹲谓之衔尸,龙踞谓之嫉主,玄武不垂者拒尸,朱雀不舞者腾去。形势反此,就主应破败死绝。如虎蹲着昂头就称为衔尸,龙踞,即龙单独蹲着,谓之嫉主。玄武不垂头,即生气未钟,谓之拒尸。朱雀不舞,即朝峰不秀而水直流,谓之腾去。如此的穴场,即为凶藏。

    他张起灵为护张家古楼而炸平山头硬改风水,将这矿山内部变得险恶重重,到头来,还不是自己亲自带人进去,平了自家老祖宗的坟头?

   一场,好戏啊。他冲着一脸疑惑的贝勒爷笑了笑,悠闲地吹了声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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